117 海莉 (第2/2页)
然后她把剩下的半瓶魔药倒在斯内普的另一条腿上,疼得魔药教授脸颊抽搐。
随后,庞弗雷夫人又给他灌了另一瓶治疗烧伤的魔药,刚拔开塞子,古怪的气味就冲击着嗅觉和味蕾。
斯内普不得不捏着鼻子喝下去,维德在旁边看得直想笑。
斯内普本人就是校医室各种魔药的最大供应者,自从迷宫游戏开始流行以后,进出校医室的学生成倍地增加。
于是斯内普故意把本来就很难喝的魔药熬得更加一言难尽,惹得学生们怨声载道,如今回旋镖终于打到了他自己身上。
“维德。”庞弗雷夫人拿出一瓶魔药递给他,说:“下面那个女孩的伤口处理还差一点才能完成,我本来打算待会儿再去看看,但是现在……”
“我明白。”维德接过魔药说:“我会处理完的。”
斯内普腿上那些被利器划破的伤口已经快速地愈合了,但是烧伤显然要麻烦一些。
维德正要离开,斯内普又叫住他——
“等等,把斗篷带上。”
金属斗篷卷了一下,从斯内普身上滑下来,飘飘悠悠地落到维德身边,还炫耀似的转了一圈。
斗篷上也有烧灼的痕迹和大量的黑灰,边缘还粘着血迹。
维德用魔杖一指,见斗篷恢复了整洁和干净,这才披到身上,骑上扫帚,原路飞了回去。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维德在窗外耐心地等待片刻,等“自己”从房间里离开以后,才从窗户翻进去。
守在枕头边的两只魔偶吃惊地看看他,又看看门口,似乎被搞糊涂了。
“嘘——”
维德竖起手指,示意它们别发出声音,走到床前。
他自己之前倒过一瓶促进伤口愈合的魔药,但那是他根据麻瓜的体质改良过的,考虑到女孩此时虚弱的状态,维德还减了份量。
所以此时海莉的愈合的情况不太理想,仍然有血色缓缓渗出。
维德叹了口气。
“愈合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的魔药水平跟斯内普教授还有这么大的差距……”
同样是能用在麻瓜身上的魔药,斯内普就能保留魔药快速愈合的特质的同时,还不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
新的魔药倒下去,伤口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维德轻声念着治愈咒,魔杖在她的身体上方缓缓移动,加速治疗。
等最后一处伤口也逐渐消失,女孩的皮肤恢复了白净和完整。
维德又一挥魔杖,被子自动飞起来,盖在海莉身上,手术室里也被清洁一新,带着铁锈味的空气被小小的旋风卷着,送到了窗外。
此刻,默默然已经开始肆虐,整栋楼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维德没有跑出去,贸然地以自己并不算高深的魔力迎战默默然,而是守在手术台旁边,等待海莉醒来。
这个女孩能不能把暴走的梅贝尔安抚下来?
其实维德不知道,他相信邓布利多也未必抱着多大的希望。
但是梅贝尔能在那种状态下还坚持来寻找海莉,哪怕这女孩很可能已经死了也没有轻易说放弃,维德认为她们之间的牵绊肯定非比寻常。
不过即使打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
至少他们真的救了一个人。
而且学校教授们的到来,也能减轻邓布利多的压力,总比他们两个孤军奋战要好。
忽然,维德感觉到一种奇怪的魔力,他猛地冲到窗边,看到远处的一片街道上,空间出现了奇怪的扭曲,仿佛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漩涡。
紧跟着,“砰”地一下,四五个巫师抓着一只破铁桶出现在街道上。
他们刚一落地,就被铺天盖地的黑色旋风给惊呆了,反应过来的巫师们手忙脚乱地抽出魔杖,一道道光芒射向默默然。
紧跟着,又陆陆续续地有十几名巫师出现,他们有的拿着破靴子,有的拿着宽沿帽,还有的抓着缺了口的花盆,就这么忽然从各个地方冒出来。
那些翻滚不息的黑色烟雾时而变大到能填满整条街道,时而缩小如一只野狗钻进楼道里,它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迅如雷电,根本不跟巫师正面作战,只是四处逃窜。
在逃跑的过程中,它不断地破坏两侧的建筑,而倒在地上的士兵或者研究人员,则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街道四分五裂,黑雾一团团地被炸碎,但只要没有击碎它的核心,默默然就依然能够肆虐,它化为狰狞的怪兽,袭击眼前一切被梅贝尔怨恨的人和物。
在战斗的巫师当中,维德甚至看到了魔法部部长福吉——他本来以为这个人是不会出现的。
不知道福吉有没有预料到他过来以后需要面对的场面,维德只看到他冲着邓布利多大吼大叫了几声,然后也抽出魔杖加入了战斗。
众多巫师们努力去控制那只默默然,魔杖尖端释放出细长的、蓝白色的光芒,将庞大的默默然蚕食鲸吞,从四面八方驱赶着,让它逐渐地聚集起来。
只有控制默默然,找到它的核心,才能消灭这种危险的生物。
黑色的雾气时不时地幻化成怪兽的模样,发出痛苦的嘶吼,中间有黑红色的光芒流动,看起来既危险,又邪恶,但却无法挣脱。
或许并不需要海莉,巫师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维德也知道,邓布利多之所以迟迟不能拿下默默然,还同意让维德逆转时间找人来救海莉,以唤醒梅贝尔的人性,是因为他也在怜悯那个饱受折磨的女孩。
忽然,维德听到身后传来女孩细微的呻吟声。
他转过头,见手术台上的海莉睁开了迷茫的眼睛,愣愣地问:“这是哪儿?你是谁?”
“我是丽塔·斯基特的朋友,和梅贝尔一起来找你。”维德温和地问:“你还好吗?”
“……还好。”
海莉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茫然地说:“我……我怎么记得……”
她看到旁边的手术器械,打了个寒颤,露出恐惧的神情。
但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以后,海莉又松了口气。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还弯下腰看了看床底下,然后小声问:“梅贝尔呢?”
“她——”
维德正在斟酌该怎么告诉她,忽然听到一连串的枪声隐约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