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魔偶袭击 (第2/2页)
胖女人奇怪地问:“回去做什么呢?你喜欢牢房吗?”
“不喜欢。”海莉摇摇头,又说:“但是梅贝尔还在等我呢!”
胖女人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说:“梅贝尔有梅贝尔的使命,你也有你的归宿,要听话哦,海莉。”
海莉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她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胖女人赞扬道:“乖孩子。”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阵,房间里只有翻书的声音。
海莉很渴,但是她抬头看了看女人,不敢提出喝水的要求。
她再次低下头。
手中的绘本是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又被猎人解救的故事。
绘本的角落里,有人用铅笔写下了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名字。
【萨拉赫】。
海莉记得那个奇怪的孩子,肤色很黑,在她们斜对面的房间里。
他有时会唱谁也听不懂的歌,有时会用蹩脚的英语,跟他们描述各种草原上的动物,还有他为了取水跟其他小孩打架的故事。
听起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在一个多月前,也被带到这个地方看书吗?
忽然,这间阅览室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站在门口。
“带她进来。”
她说。
海莉被胖女人拉着手站起来,她茫然地回过头,看到绘本里的小红帽被猎人带着,开心地跟祖母团聚。
走廊的风带动书页,呼啦一声,变成小红帽被大灰狼一口吞掉的画面。
……
此刻,岛上大部分区域其实都已经陷入了混乱。
无数奇奇怪怪的动物忽然冒了出来,它们有着可爱的外形,以及与外形并不相符的锋利爪牙。
轻轻一挥,那么粗的电缆和铁架都能被切断,安装在围墙上的自动机关枪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一些像麻雀的飞鸟从高空俯冲下来,尖锐的喙像子弹一样洞穿了人的大腿,拿着枪的卫兵纷纷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拿着剑的武士大踏步地向前冲锋,宛如家政妇的女人挥着修枝剪把卫兵的胳膊敲断,还有手臂长短的小人、甚至拳头大小的人偶呼喊着冲锋,力气大到能把成年人拍飞。
最奇葩的是,跟着一起攻击基地的竟然还有扫把和簸箕——
细长的扫把明明没有人操纵,却疯狂地转动着,把武器和人一起砸了出去。
簸箕像锤子一样敲打着,打得士兵们抱头鼠窜。
有人暂时没有被攻击到,果断地拿起枪反击,“砰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被打断了一条腿的小猫,依靠剩下的三条腿,依然能够矫健地跳跃扑击。
其余的人或者物哪怕被子弹打中,也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稍一停顿就立刻继续攻击。
只有极少数会突然停止动作,扑通一声倒下,再也没有声息。
“打头!打这些怪物的头!”
有人成功“击杀”了一只花豹,急忙把自己的经验大声分享给其他人。
努力不被狂转的扫帚甩出去的士兵哭喊道:“这东西的头在哪儿啊?你告诉我它在哪儿啊?”
扫帚头上的那些细枝条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害的样子。
下一秒,士兵就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斜抛运动的弧线。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倒霉,大部分袭击者都有“头”这个躯体部分存在。
于是原本散乱的子弹立刻集中射向头部,最前面的一个女仆脑袋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它面前的士兵露出喜悦的笑容,大声喊道:“去死吧,怪物!”
随后,他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几乎被嵌到地里。
周围一片寂静。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当中,无头女仆伸手摸了摸自己只剩下一小半的脑袋,忽然开启了狂暴模式,疯狂地朝周围的士兵开始攻击。
众人几乎被吓破了胆子,尖叫一声,扔下枪就往后逃跑。
女仆怒吼着追了上去,然后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袭击者。
一群刚被放出来的猎犬迎面就看到无头女仆狂奔而来,恐惧地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转身就跑,一路留下“嘤嘤嘤”的惨叫声。
众人根本顾不上反击,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嗡————”
岛上的嗡鸣声忽然响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当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意味着岛上开启了强磁场,大部分人此时都会安静地待在房间内,需要外出巡逻的人员也会穿着防辐射服。
众人跑着跑着,忽然发现身后的喊杀声少了许多。
他们迟疑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就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袭击者们都倒在地上,如同破铜烂铁,只有少数几个还能做出垂死挣扎的模样。
士兵们怔了一下,然后全都欢呼起来,还有人跳过去,踩在袭击者身上蹦跳了两下。
他们知道强磁场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伤害,但那又怎么样?总比被怪物杀了强。
此时,趁着魔偶们分散了基地内的人手,已经潜入基地的维德和邓布利多也听到了那阵声音。
他们一个扶着桌子,一个靠在墙上,咬紧牙关默默忍耐。
水泥墙和屏蔽服已经帮他们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但即使只剩下一点点影响,那种浑身包括内脏都犹如针刺的感觉也绝不好受。
维德看到校长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体贴地转过视线。
跟魔力强大与否无关,甚至魔力越强,感知越敏锐,此时反而越不好受。
他们甚至无法使用铁甲咒或者障碍咒一类的咒语去抵抗——所有离开身体的魔力都会被扰乱。
两三秒钟后,嗡鸣声终于停止。
又过了好一会儿,维德才勉强站稳,此时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
“真厉害啊!”他忍不住说,解开屏蔽服说:“机器冷却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这是我们的机会。”
“不要脱掉斗篷。”邓布利多阻止了他的动作,说:“也许他们还有类似的武器。”
“……是。”维德重新披好防护服,然后忽然问:“教授,您觉得……我们还需要对这些人留手吗?”
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是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