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崇祯与李自成把酒言欢?! (第1/2页)
崇祯本来还想换个衣服,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因为李自成已经到了府外,人都进来通禀了。
“快请!”崇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老韩使了个眼色道。
“是!”
很快,
崇祯先看到了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牛金星进来之后,对着襄王拜了一礼,“见过信王……”
老韩连忙拉住他,“埃?此乃信王之父,这位才是信王。“
牛金星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信王更是头皮发麻,“您……请问您今年贵庚?”
“想不到信王竟然如此年轻?”李自成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不过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心中的波澜要远比刚刚在街面上看到的一幕幕,更加的震撼。
年轻是什么?年轻意味着无限的机会,有更多试错的机会。
意味着可以一败再败,同样意味着可以等下去,只要命还在,就有积累的本钱。
他李自成跟着舅舅一路走来,已经超过十年,也不过侥幸熬死了舅舅,坐在了闯王的位置上,可……
在这一刻,李自成的脑子突然有种宕机的错觉。
足足愣了有五个呼吸,才反应过来,与信王抱拳,“第一次相见实在没有想到信王如此年纪,短短的时间就已经走在了我们荥阳十三家的之前,后生可畏吾等衰矣!”
殊不知崇祯看着李自成,同样愣了几个呼吸。
“坊间传闻闯王李自成‘人高颧深,鸱目曷鼻’,想不到李自成长的如此磊落!”
浓眉下,李自成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夜空,在光线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双瞳中仿佛藏着故事,每一次凝视,有种让人无法轻易逃脱的诚挚与勇气在其中。
双方相互抱拳,几乎同时伸出手。
“请!”
“请!”
两人相互谦让了一番,终究还是崇祯以对方是前辈为由,请李自成先行。
“来啊,上菜,给闯王接风洗尘!”崇祯吩咐手下的人道。
……
“这几个是武昌府的名菜,闯王尝尝。”
屋子里面坐不下,索性将酒桌搬到了总督府的庭院之中,几个桌案并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气氛就融洽了起来。
“信王,老家住何处啊?”李自成找了个机会,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这个话题。
“本是襄阳府士子,后来惹了官司,不得已才加入义军之中,好在兄弟们抬举。”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崇祯自然不会说自己是襄阳府案首。
“听说闯王是驿卒,为何造反?”虽然朝廷之中已经有定论,但崇祯还是问了出来。
自从当了反贼,他才发现朝廷说的是一套,下面说的又是另外一套。
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与下面的百姓脱离太多了。
“说起来,还不是明朝皇帝朱由检他猪油蒙了心,国库没钱,他不敢招惹官僚士绅,反倒是将驿站给裁撤了,为了给老娘治病,欠下了债务,被债主告到县衙,县令判我械而游于市,将置至死,其后发妻与他人私通,遂杀之……”
崇祯的嘴角抽搐,老脸通红。
一旁的襄王则抬起头目光灼灼,他从来没有想过李自成背后竟然还有如此故事,不由感慨,“那你这不反,恐怕还真的活不下去。”
李自成苦笑着叹道:“咱们这些造反的,哪个不是活不下去才造反?”
“就说他,世代务农,他爹只想好好的种地,等秋天收粮,卖了钱,去村东头的姑娘家给他提亲,满心欢喜的在地里挥汗如雨,畅想未来。”他指着李双喜,继续说道:
“结果,三年,雨水一点没下,种的苗全部干死了,别说攒钱给他娶媳妇,就是吃都成问题。”
“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些体力活,给来往的官船当纤夫,扛麻袋,可到头来,人累出毛病了,钱却没有到手,全被那群狗官和二道贩子给贪了。”
“最可恨的是,饭都吃不上了,还要交税,还要做徭役,明朝皇帝逮住不要钱的劳力,往死里用。”
李双喜也被激起了往事,眼眶通红,“官老爷和地主们山珍海味,夜夜笙歌,高门大院里天天运出来,吃不完的、丢掉的、坏掉的食物,每次都有一大堆饿得像狼狗一样的鸡鸣冲上去疯抢,抢不过的老头被推搡着跌倒在地被践踏的意识不清,痛苦挣扎。
“我却差点饿死,官府却一点开仓放粮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任由饿死的尸体在城外的乱坟堆里腐烂。”
“死人汤你可能没有喝过,但我和闯王却是喝过的……”
崇祯和襄王闻言不由自主地看向李自成,却见李自成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没有办法,不喝就活不下去。”
虽然他说的有些平静,但他拿着的筷子夹了两次菜都没有夹到自己碗里,足见他内心的不平静。
“都是苦命人啊!”崇祯愣了好久之后,来了这么一句,想夹一根菜放在嘴里,却也没有夹起来。
李自成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夕阳,“苏秦说,但凡有洛阳近郊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崇祯的目光突然僵了一下,此话出自西汉司马迁《史记·苏秦列传》,说的是苏秦贫贱的时候,所有亲友都轻视他,才有了苏秦后来发愤图强,佩六国相印的衣锦还乡。
不仅是他,就连襄王和老韩、老瞎子也都目光有所变化,都听出来了其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李自成没有意识到对面崇祯的表情,继续说道:“造反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黎明会在何时到来。”
“谅天造兮昧昧,嗟生民兮浑浑。”崇祯慨然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李自成神情回复,“那就借信王吉言了。”
两人随即又讲到了王朝的田赋。
“信王收工商税这一招妙啊!”李自成如不经意地问道:“信王怎么会想起用这种方法?”
崇祯将酒杯放下,由衷地道:“从汉代就开始的三十税一到最重的时候也是十税一,虽然皇帝动不动就说永不加赋,但几乎哪个朝代遵从,还有人丁税赋,百姓最苦的莫过于徭役,既然当反王,哪有看着百姓们受苦受难的?那些贪官污吏可以鱼肉不行,我们不能视若无睹。”
“我便想着,既然造反,便拿最大的痛点做文章……”
“妙啊!”李自成目光灼灼地表示赞同,“朝廷检盖宫殿,盖衙门,运输军粮,修理河堤,死伤了多少百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