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见招拆招(求月票) (第2/2页)
“您的意思是?”
李士君诡异一笑,眼眸深深地望着他:
“电报。”
“电报?什么意思?”
见陈明楚一脸不解,李士君暗骂这厮愚蠢,盯着他冷冷说道:
“你不是说区书记郑修元今天收到一封电报吗?”
“可那是加密电报,我没看到,也没有密码本,根本不知道内容我要是去偷,万一暴露身份”
“谁让你去真偷电报了?”李士君瞪了他一眼,玩味地笑着说:
“你不知道电报内容,王天林就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伪造一份电报,或者告诉他,你看到或是偷看到了电报上的内容。”
“这军统对加密电报管理严格,以我的级别根本接触不到,我这么说他会信吗?”一时间,陈明楚脑子有些混乱。
“信不信在他,不在你。”
李士君冷冷看着他,语气严肃:“张义既然来到了上海,肯定带来了戴雨农的口信或是亲笔书信…
王天林既然还在犹豫,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王相信他提出的条件被否决了,军统已经发出了对他的制裁令。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原来是这样。”陈明楚一脸钦佩,说道:
“王天林必然恼羞成怒,彻底对军统死心,到时候会主动投入76号的怀抱。”
“人性如此罢了,和活着相比,身败名裂什么的重要吗?”
李士君冷笑一声,又问:“那个谋杀陈箓的刘戈青还没有露头吗?”
“他应该还在香江。”
“那就让他多活几天。”李士君停顿了会儿,又问:
“你对张义这个人了解吗?”
“不多.据说是总部新崛起的后起之秀。”
“后起之秀?”李士君嗤笑一声:“那就让他在上海折戟沉沙。”
“主任出马,肯定手到擒来。”
“不可小觑大意,此人虽然年轻,却奸诈狡猾,是个劲敌。”
李士君思忖着说:“你马上回去,一是继续盯着王天林的一举一动,第二,你要想办法查清赵理彪的藏匿之地。”
“是”陈明楚回答得有些艰难,他就是个内情,对跟踪盯梢并不擅长,去哪里找赵理彪的住所。
李士君见他为难的样子,安慰道:
“放心,我会让林之江配合你。”
“林之江”
陈明楚愣住了,林之江黄埔六期毕业,现在是上海区行动二组组长,比他资格老多了,他没想到这厮也暗中投入了李士君的怀抱,心说隐藏的够深的啊!
李士君得意一笑,拍了拍陈明楚的肩膀:
“好了,回去吧,一切按计划进行,等瓦解了上海的军统组织,你便可以到特工总部走马上任了,陈处长。”
“多谢主任。”陈明楚一脸欣喜道。
下了车,看着李士君的轿车返回寓所,陈明楚一个人走在路上,刚才的欣喜早就荡然不存,脸上挂满了愁容。
从踏上间谍这条路,从和李士君勾结上的那一刻起,名声、忠诚什么的他早就不在乎了,他知道他回不去了,可一旦他公然做了落水汉奸,军统会放过他在长沙的家人吗?
法租界,临时寓所。
张义已经坐在桌前,测试了一下电台的信号,给山城发了第一份密电。
摘下耳机,他看着持枪站在窗口警戒的猴子和钱小三说:
“我们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时间长了必然会引起怀疑,明天想办法再租几套房子,身份证件什么的也要多备几套。”
猴子忧心说:“自上海沦陷,法租界涌进来几十万难民,物价飞涨不说,房子更是一屋难求,我明天找牙人问问。”
张义点了点头,说话间,电台再次响了起来。
张义立刻戴上耳机,将电文抄录下来,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译电。
“处座,戴老板怎么说?”
“局座来电,王天林如果不愿意回军统,便让他趁机打入76号做死谍,继续为军统效力,只要不出卖其他人,保留他在军统的一切军衔待遇,具体计划明天王鲁翘会带书信过来。”
“戴老板这是还未对王天林死心啊!”钱小三感叹道。
张义心说何尝是对王天林,对陈恭树还不是一样。
河内刺汪失败,汪受此一惊,立刻加快了和日方联系组建伪政权的步伐。
日本政府在接到驻河内领事馆的报告后,召开了所谓的五相会议,再次指派参谋本部中国课课长影佐祯昭赴河内护送汪填海一行人去上海。
他们乘坐的是“北光丸”号货轮,不仅带着特务、军医、宪兵,还有军舰护卫,这对在武汉会战中海军全军覆灭的果党来说,根本没有力量拦截。
有了此事,戴春风知道再想在河内动手已无可能,立刻下令让陈恭树等人返回。
其他参与行动的人该制裁的制裁,该处罚的处罚,唯有对陈恭树,戴春风再次采取了冷处理,任命他为局本部二处代理副处长。
二处是党政情报处,是内情机构,哪里需要他这个原本的高级外勤干部,不过是因人而设的闲职,自然是让他坐坐冷板凳。
与此同时,戴春风又任命毛齐五的堂弟毛千里为军统上海区“总督察”,又将他的警卫员、参与过河内行动的王鲁翘派遣到上海,协助毛千里工作,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继续追杀汪填海。
“王天林会答应吗?万一此人恼羞成怒,转身投向了76号,那我们?”猴子眉头紧锁。
张义凝神思索了片刻说:
“只能见招拆招了,如果他真的铁了心做汉奸,军法家规都饶不了他。”
说完这话,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到天亮还有六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天亮各行其是,晚上轮流守夜,我第一个。”
猴子和钱小三这才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来到上海的这几个小时,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听张义这么一说,才觉得肚子饿的要命。
但现在不便出门,只能草草吃点干粮休息。
张义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窗后,闭上眼睛开始接收今天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