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三魔改天换地,明非早死多时 (第2/2页)
路鸣泽点头道:“恩曦果然冰雪聪明。你说的对,他并不是错误,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将他抹去。但对付一个普通人,我们有的是办法。”
苏恩曦又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不怕催生变故么?”
路鸣泽闻言,摇了摇头,笑道:“第一,你们没有这个本事。第二,你们不会记得刚才这番对话,也不会记得蛟魔王或路明非。”
那二人一怔。
路鸣泽自顾笑道:“让一个人消失的最好办法,就是教所有人遗忘他。”
说罢,他一打方向,车头调转,径直冲向了火潮。
那火潮汹涌澎湃,若巨浪般摧枯拉朽,冲入东京城。漫过高楼大厦,灼遍长街小巷,尽作灰燧,复往四方而去。过大海,灼穹苍,烧向天下。
往东至东胜神州,灭山林,毁楼阁,蒸黄河,吞长江,浩浩汤汤,烧至夔门江上。
却说那诺顿早将白王伊邪那美押在炉中,绑缚在巽位,有烟无火,却也炽热熏人,将那白王烫醒,正破口大骂。
诺顿却将炉门紧闭,充耳不闻,独坐丹台看管,就见那芬里厄自外急忙忙而来,开口便道:“出事了!”
诺顿霍然起身,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芬里厄忙扯住他道:“随我出城,一看便知!”诺顿见他焦急,不敢怠慢,即与他到城外,分水而出,在江上冒头。
只见得红彤彤遮天蔽日,却是大火起,烧将而来,那堤坝瞬间化作灰烬而散。
这两位龙王心中狂跳,不敢久留江面,齐翻身而下,逃在城中。那芬里厄问道:“你是青铜与火之王,见了这火,可有说法?”
诺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望他一眼,欲言又止,却似忆起什么,急返显灵宫,将那红砖取出。
芬里厄寸步不离,见此物,蹙眉道:“你何时干起瓦工活计了?只青铜,还不够你用么。”
诺顿瞪来道:“胡说八道!此物乃……也罢!与你繁叙,却误大事……”
正说处,忽见红光一闪,那火已灼水而来,烧入青铜城,便至显圣宫。
那芬里厄惊道:“来得好快!哥呵,有何良策,快快使来!”诺顿即上前一步,念动咒语,将那砖往空中一抛
只见那红火登时一滞,却似那“避猫鼠”般不敢靠近。那两个龙王立时一喜,可未及笑出声来,却见那红火躲过红砖,自一旁绕来,霎时卷住二龙,裹在当中,又将这宫中一切尽作飞灰。只余下那火炉。
原来它却怕那真火,寸步难近,即转他处。又将这青铜城绕了个遍,一把火烧了个煨烬。那寝宫、天牢之人,皆被火噬。他们如何暂且不提。
却说那火自也烧至北俱芦洲,此乃最终之地。红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此处死侍、天马、娜塔莎等皆掩在火下。
奥丁立在原地,动也没动,任由火焰笼在四周,面具融化,两颗眼睛飞出,没入红光影里。他仰头叹道:“结束了……”
话音刚落,那天上红日即自东方坠落,没入地平线下。火光渐熄,天下俱暗。
却不知过多少时辰,那金乌东升,跃在穹苍,普照大地。这北俱芦洲风雪之地,有一处尼伯龙根,名唤作“避风港”。其内土地平旷,屋舍俨然,于风雪中岿然不动,正如世外桃源一般。
这一日,乔薇尼早早起床,梳洗已毕,化些淡妆,即下楼径奔花圃而去。此地飞禽走兽,花树草果,应有尽有,乃自放自牧,自栽自种。
她摘下几朵白菊、百合并马蹄莲,扎成一束,携在手里,即穿过长街,越过树林,就见一座冰湖如镜,倒映天光云影。
那湖畔站定一人,似早来多时,不耐吸起烟来。你看他约四五十岁年纪,两鬓斑白,面带威严,正是避风港委员长路麟城。
他见乔薇尼姗姗来迟,蹙眉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乔薇尼言语不让,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带那个婊子来。”
路麟城眉蹙更紧,将烟头撇下,不耐道:“娜塔莎只是我的秘书。”
乔薇尼冷冷笑道:“穿一步裙的秘书……”
话犹未了,却听路麟城喝道:“够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要是吵,也不该在这里!”
乔薇尼闻言,默然不语,只自顾自上前,到了一处石碑前。
路麟城紧随在后。
只见那乔薇尼俯下身,将花束放下,轻声道:“明非,爸爸妈妈来看你了。”
那石碑上撰着“爱子路明非之墓,1991.7.17-2004.7.3。”
正此时,远在天朝国土,有一座城,毗邻东海。那城南处有一所学府,名唤“仕兰中学”。距此地不过三十里路程,是一座高架桥入口。
那桥下,有一位年轻男子伫立,怀抱花束。怔了半晌,俯身放在地上,久久不语。
却此时,电话铃响,那男子退后数步,接起道:“我在听。”
只听电话那头传出沙哑男声,说道:“楚子航,有任务……”
那楚子航听罢,点了点头,收起手机,翻身来到路旁。及见一辆蓝色车驾停靠,他开门上车,叫道:“启动。”遂引擎轰鸣,转瞬远去。
却说与此同时,隔海相望,有一国名唤“东瀛”,乃海岛小邦。国都唤作“东京”,繁华富足,人人鲜衣怒马。
只近百年来,有一帮流氓地痞,泼皮破落户渐成气候,结党营私,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专吃没钱酒,地头收租金,喜纹身花背,以黑道自居。
其中犹以八家为最,合称作“蛇岐八家”。如今势力甚大,于东京置业,以工商掩行,有一处买卖,名曰“源氏重工”。
今日,那八家主事来人,聚在此处,商讨买卖事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人丁颇旺。其一人名唤“上杉绘梨衣”,正与角落处闷坐,双眉紧蹙。
正疑惑间,忽听有人问道:“绘梨衣怎么不开心?”
她抬头观瞧,那说话之人名唤“源稚生”,正是这上杉绘梨衣的义兄。
这绘梨衣天生有疾,不敢开口言语,即自怀中取出一本子,写道:“绘梨衣做了一个梦。”
那源稚生奇道:“什么梦?”
绘梨衣却未答写,只伸出手来,呆呆看了半晌,忽心血来潮,动了动小指。
不期此时,那滨海城高架桥下,一只手破土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