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三百三十:澄观恩试(十三) (第2/2页)
“那……”宋长老听了之后就更加的焦虑了“那他能去哪里呢?会不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真那样的话就更难查了,恕我口直,真的遇上了什么厉害的妖兽,那连尸首都找不到……”
“唉……”宋长老一筹莫展,没错,真的遇到厉害的妖兽只怕现在花骢就进了对方的肚腹为食了。
“不过……在下倒有一件事很是好奇。”
“汤长老请说。”
“你们这次来正赶上了我们五灵宗十年一次的‘澄观恩试’,众多的弟子要拜师,结丹的修士们要择徒,这是我们宗内一件很热闹的事情。按说依着少年人的心性,那位花公子不该在澄观恩试开试的第一日还到外面去的,这次不止你们孟彩楼,还有狮子林,九亘原和摩天崖都有人来,他们年岁、修为与我宗内那些登台比试的弟子都相仿,我看着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跑去看热闹,唯独这位花公子却悄悄的出了我们宗门,我倒是很好奇花公子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宋长老,不瞒你说,恩试之时,我们宗外几乎没有弟子的,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澄观楼下去看热闹,而花公子这个时候出去,宋长老你就不好奇吗?”
“这……”
好奇,怎么能不好奇呢,早在知道花骢是澄观恩试第一日的早上天不亮就悄悄溜出去的时候,宋长老就好奇不已,而与其说好奇倒不如说是担心,宋长老也猜到在澄观恩试时是五灵宗外面人最少的时候,这时在外面做些什么是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撞见的,也因此他才担心花骢来五灵宗是另有目的,就是要趁着这个时机来五灵宗做些什么,现在花骢不见了,再听汤伯年的说话,很可能五灵宗早就有准备,说不定花骢就是自投罗网被捉了,现在正在某个隐秘之处被关押着。
而现在汤伯年这样说,是不是还在怀疑是自己指使花骢去做事的,现在自己闹着要他们帮着找人,他们会不会怀疑自己其实是来打听消息,然后伺机将花骢就出去呢?
想到这里,宋长老脸上神情一变,刚要说些什么时,被一直盯着他脸色的汤伯年打断,汤伯年将一封书信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宋长老接过后问道。
“在下为宋长老着想,写了一封信,请宋长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送到你们孟彩楼去,交给杜贤杜长老即可,日后就算花骢再也找不到,宋长老回去也不用但任何的责任,记住,这封信只能交给杜长老才行。”
杜贤,在孟彩楼内的地位与五灵宗的姜长老相差无几。
宋长老拿着这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信有些好奇,他此时断定花骢的消失与五灵宗一定有关系,或者是五灵宗一定知道花骢的下落,但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反而弄得如此麻烦还要找人送信呢?
看出了宋长老的好奇,汤伯年继续说道:
“呵呵,宋长老尤其要对送信的人说明,在下对这封信施过手段,私下里拆开,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就算送到杜贤长老的手中他也会知道有人曾经试图偷看,只有你们杜长老用与在下相同的手段打开这封信才能知道其中的内容,这个嘛,倒不是不相信宋长老,而是一直以来的规矩,这么说吧,五灵宗与穆阳宗之间一直在明争暗斗,但是五灵宗但凡以这种方式传递过去的信件,穆阳宗内的重要人物也会顺利的收到,这么说,宋长老明白了吗?”
宋长老的惊奇很快就变成了胸口处的一阵突突狂跳,他到底也是结丹的修士,在孟彩楼还有职务,就算核心的机密他知道的不多,但耳闻总是有的,他听说过,天下六宗之间除了互相的攻伐和勾心斗角之外,只在一件事情上是通力合作的,具体是因为什么他知道的不多,但他听说似乎是涉及到什么“第七大宗门”的事情,而且只要牵涉到的人不论修为手段如何,几乎就成了天下六宗共同的对手,如今这件事是因为花骢而起,花骢的修为不算什么,没有他的身世背景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但关键就是他的身份背景,他若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那他身后那些人,他的那些长辈祖辈会不会……想到这里,宋长老在恐惧之中忍不住身上打了个冷战,但不论如何,汤伯年的这封信送回去倒真的不会再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但说不定日后在孟彩楼内就会掀起一场涉及到元婴祖师的风波来……
“与宋长老想的不一定一样,”汤伯年盯着若有所思的宋长老说道“只要把消息传递回去便是了,剩下的事情就该你们杜长老定夺了。”
“好。”
当夜,这位宋长老便将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一位得力心腹遣了回去,临行前一番郑重的嘱托,一是要此人在路上绝对不能私拆这封信,二是告诉他这封信务必要亲自交到杜贤长老的手中,最好再带回一封回信来。
……
送走了孟彩楼的宋长老之后,汤伯年的洞府又迎来了几位客人。
登门来访的居然是从北地九亘原来的白嵉,他是在姜长老的带领下来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披散着满头乌黑秀发,一双眼睛好奇的不停张望的白凊。
在房间之内姜长老说明了来意,原来白嵉想为自己的女儿在五灵宗内寻一位良师,而白凊在五灵宗的这几日也不知是受了谁的鼓动,一直在白嵉面前闹着要拜碧波潭的汤伯年为师,白嵉自然听说过汤伯年的名声,自然也是心动不已,但人家收不收自己的女儿还在两说,便只能求助于姜长老,所以姜长老才带着这对父女来为此事奔走。
汤伯年在白凊登台比试的时候就对这个小丫头很是喜爱,一度动过收徒的心思,如今姜长老前来游说,白嵉还献上了重礼,自然面子里子都有了,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恰巧汤萍有事来找自己的六爷爷,在洞府之中遇到了正好奇的四处乱看的白凊,便好奇的问道:
“喂,白丫头,你怎么来了?”
“来拜师呀!”
“你……要拜我六爷爷为师?”汤萍惊奇的说道“碧波潭那么多长老呢,你干嘛非要拜他为师?”
“为什么不可以,师父都已经答应了,”白凊看着面前这个与她个头相仿的女子,问道“你就是汤萍吧,我听言姐姐说起过你呢。”
嗯,到底两个丫头的性格很是相似,如同两只长满了刺的小刺猬凑在一起时彼此都觉得不舒服,汤萍更觉得白凊有些不顺眼,便故意说道:
“哼,拜了师就不许这样直呼我的姓名了,你要叫我一声师姐,知不知道?”
白凊却上下打量了打量汤萍,然后故意说道:
“称呼上还有待商榷呢,我拜了师汤前辈就是我的师父,比我长一辈,你呢,是汤前辈的孙女,比汤前辈晚两辈,这么算我还比你长一辈呢,倒是你该改口叫我一声小姑的。”
“你……”
这也算是汤萍第一次吃瘪,而这也是修行界里的一个现状,就拿汤萍来说,她拜师姑获仙子,本来姑获仙子与汤伯年是同辈人,而且汤伯年还要称她一声师姐,但汤萍拜了师之后隐约着姑获仙子倒比汤伯年晚了一辈。修士的寿限都长,因此这种情形在修行界里很是普遍,大家也不计较,各论各的,但若是计较的话,汤萍还真的要称白凊这个小丫头一声“小姑姑”。
“凊儿,快进来。”房间里传来白嵉的声音。
“哦。”白凊应了一声便开门进去。
坐在里面的汤伯年正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气鼓鼓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还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丫头怎么走了?”
……
就在汤萍与白凊的第一次交锋中吃了亏落败而回的时候,在宗内还有人惦记着她。
上官泓在夜色中将一个男子悄悄的约了出来。
“上官师姐,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一个年青的男子站在上官泓的对面。
“韦师弟,晚上找你出来,自然是有事相求。”
“求字不敢当,上官师姐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听说明日你将与汤萍在擂台上比试……”
“是啊,是师父安排的这场比试,说是要看看我这些年手段究竟如何,我也刚知道对手是汤师妹。”
“那韦师弟准备登台之后怎么办?”
“难道上官师姐要我输给汤萍吗?那可不行,我听说我师父还跟汤伯年前辈打了赌呢,也不知道他们赌的是什么,反正我师父说我必须要赢,若是输了,我一定会被师父责罚的。”
“呵呵,恰恰相反,看来我有些多此一举,不过还是希望韦师弟明日登台之后千万不要留手,我这个作师姐的也想看看我那个汤师妹手段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就这些?”
“对,就这些,你若是胜了,师姐这里还有你一份大礼。”
“真的?”
“那是自然。”
谈过一阵便与那人分开了,夜色之下的上官泓微微的笑着,汤萍明日的对手是个很强的人物,她要好好得看一看,那个韦师弟应该有手段在台上逼得汤萍显露出真本事来,最好让她能亲眼看一看汤萍完全展现实力时的那对白色的狐耳,真如此也就确定她身上有自己师父百转千回都找不到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