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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访公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访公主 (第1/2页)

魏征扫视李元霸诸人,却觉个个相貌不俗,再看虬髯刺客时,更感惊异。原来月照之下,李元霸和虬髯刺客、公主站在石阶下,每人相貌轮廓显得格外分明,尤其虬髯刺客,身材相貌,神武非常,令魏征暗暗吃惊。
  
  见魏征一脸愕然,李元霸上前拱手道:“魏道长请了。在下李元霸叩拜山门。”
  
  魏征也抱拳道:“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又着意看了他两眼。
  
  李靖引公主和虬髯刺客两个相见,魏征凝视虬髯刺客,不觉点头。李靖在旁笑道:“这两位是外域来的朋友,到中国做些皮毛古董生意。”说到后面这句话时,特意加重语气。
  
  魏征抱拳示意,爽朗笑道:“哈哈,李兄,你果然不同凡响,今夜同来的这几位朋友皆非等闲之辈,实令魏征大开眼界。真是幸会了。各位辛苦了,请。”
  
  早有两个道童下得台阶来,伸手接各人手中缰绳,往马厩牵马。李元霸将“神驴他舅”缰绳递给一位道童,笑道:“小道爷,你可好生看好了。这可是天下神驴咧。”
  
  李靖打趣道:“三弟,这一路你骑上这神驴他舅,觉得怎样?”
  
  李元霸对李靖所言,犹半信半疑,这时笑道:“果然名不虚传,不但跑得飞快,且骑得舒坦。哈哈,多谢大哥肯将如此神驴让给小弟受用呢。”李靖哈哈大笑,道:“好,你既喜欢,这神驴便送你了。”
  
  李元霸忙点头致谢,竟然喜形于色。实则这头什么神驴他舅,不过是李靖临时买来的坐骑,并非什么日行一千五百里的神驴。只因他生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路过来,为避人眼目,只以毛驴带步,有时自己下来走路,却让这毛驴或驮些酒水和干粮而已。当初他见李元霸笑毛驴瘦小,便随口说此乃神驴,又故意起个花名逗乐,谁知李元霸当时居然深信不疑。
  
  魏征右手伸出,作一请状,自己先行上了台阶。道观门前,更有两个道童手只灯笼,为各人照路。各人进了观中,又有一个道童迎来,掌灯在前引路。魏征和李靖在前面走,李元霸居中,公主和虬髯刺客随后,一起进了观中会客堂。
  
  只见堂上宽敞雅致,烛火通明,案台座椅呈皆为紫檀红木做成,显得古色古香,气派非常。魏征和李靖分宾主坐下,李元霸挨李靖而坐,公主和虬髯刺客则坐另一边。
  
  有道童给每人捧上茶水,又有两个年长的道士捧出饭菜,摆在堂上一张圆桌之上。
  
  魏征看各人喝了几口茶,便道:“李兄,我这里也没甚好酒好菜,只好将就了。各位请上席。”自己起身,走到饭桌主位坐下。
  
  李靖笑道:“魏兄何必见外,我等夜来造访,打扰清修,你不但上了茶水,还有酒菜吃,真是多谢了。”于是入座,李元霸依旧坐在李靖身边。公主和虬髯客也依次入座。
  
  魏征让道童给各人倒了一杯酒,自己先捧起,环顾道:“魏征先敬各位一杯。”虬髯刺客眼看魏征举杯,李靖和李元霸也同时举杯,三个一干而尽。他心有顾忌,和公主两个只是用嘴抿了一口酒,便不再动碗筷了。
  
  魏征看出他们心存疑忌,脸上微含不快之色。
  
  李靖打圆场道:“他二位从方外来,不惯我中土口味。哈哈,我和三弟倒吃得不亦乐乎。”
  
  李元霸赞道:“好酒,好菜,多谢魏道长盛宴相待。哈哈。”
  
  魏征见二李吃得痛快,才面露微笑。待各人吃好了,起身引各人往后院走去。观中居然楼阁众多,回廊几重。道童依旧在前掌灯带路,魏征陪着李靖,边走边道:“李兄,你们今日却来得晚了。我这观中原有七八间客房,如今已有五间有客住了。”说到这里,附在李靖耳边低声道:“都是些江湖道上的朋友。”
  
  道童来禀告说观内仅剩有三间客房,魏征便指定李靖和李元霸各住一间,剩下一间给公主和虬髯刺客。李靖和李元霸相视一笑。
  
  魏征又拉过李靖,笑道:“李兄,今晚请移步,到我禅房来,我哥俩好好说说话。”挽着李靖的手臂,两人往后院禅房去了。
  
  李元霸瞥眼看公主,嘴角不免流露嘲笑之意。公主见他不怀好意,抬眼与他对视,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虬髯刺客随后跟进,回身把门关上。
  
  李元霸自进了房中,见房屋虽小,却是整洁无比。其时,夜近子时,月明如昼。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睡不着。想到公主和虬髯刺客,一男一女结伴而行,共赴异国他乡同栖同宿,两个孤男寡女,虽然是主仆关系,日久生情,难免不会凑到一块了去。转念又想,看虬髯刺客对待公主,却是礼敬有加,面恭色谨。可是他们两个毕竟同居一室,若无私情,岂能长期如此相处?心中疑惑不解,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股莫名醋意。
  
  忽想起自己偷了公主的玉佩,一直藏在怀里,未及查看,当即掏了出来。在灯下细看,发现玉佩正面刻写,竟是“御赐七公主”五个篆体汉字,背面则是外域之文。心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她真是个公主,还排行第七,却不知究竟是不是高丽公主?”
  
  他自从看见公主和虬髯刺客,便惊异其美貌。公主天生丽质,目如点漆,神貌气质与中国女子大异,李元霸一见之下,似曾相识,为之倾倒,竟生挂念。回想几次与公主遭遇,她目光之中,似嗔似怨,仿佛有无尽意味。自己心中对颜萱虽有爱恋,可是却从无此种异感,自己也觉奇怪。可是,她和虬髯刺客毕竟来自敌国,虽对她心生好感,却不能因此而被迷惑。
  
  又想到虬髯刺客冲着玄武秘笈而来,对自己一直心怀敌意。他背负的琴囊定然藏有利剑。日后,他人不足为虑,倒是这个虬髯刺客是心腹大患,须得趁早将他除掉,以绝后患。忽然灵机一动:“不如我趁虬髯刺客和公主二人亲热或熟睡之时,潜入房中盗了他的琴囊,令他失了利器,日后便好对付他了。”如此想定,一跃而起,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正要抬脚出门,一瞥眼,只见对门坐了一人,却是虬髯刺客。原来他居然守在公主房外,琴囊横放在膝,正凝神危坐,闭目养神。
  
  李元霸心中大奇,忙回身将门关上。转念一想:“莫非这虬髯大汉见房中狭小,不便二人同住,因此才一人在外,顺便守护公主。看来这人对公主真是忠心耿耿。”见虬髯刺客并未与公主同房,心中居然又莫名惊喜。他拍了拍自己脑门,骂道:“你小子看见人家没有住在一起,却为何心喜孜孜?”
  
  走进房内,躺在床上,枕臂又想:“此刻公主一个人在房中,究竟睡了没有?白天看见虬髯刺客肩上被了一个大包裹,此时他人在房外,包裹却不随身,一定藏在房中了。不如自己今夜便偷偷潜入,找到包裹,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物事。公主和虬髯刺客从敌国而来,本来要刺杀今上,虽不得逞,定然更生其他不可告人目的。邴元真说玄武秘笈事关重大,虬髯刺客却思谋夺,定然欲不利吾国。他们深入中国多时,以虬髯刺客身手,定然作下不少案子,盗得不少宝物。我今夜便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此想定,又即起身。轻步走到窗户底下,推开窗户,看远近无人,一跃而出,回身掩好窗户。他所住客房,乃向观内,公主所住客房则向观外。他出了房间,左右看观内四下黑暗寂静,只远处有一禅房隐透微光,猜知是李靖和魏征挑灯夜话。
  
  他仔细观察四周地形,转到一处廊下,沿着廊柱,施展壁虎功,爬上廊顶。上了廊顶,再攀上房屋。见明月在天,云掩之间,犹生光辉。藉着月光,辨别方位,脚踏屋脊,往公主所住客房,躬身向西,曲折而走。
  
  静居观客房沿山而建,公主所住客房,恰在龙山西侧。房屋之下,便是悬崖绝壁。李元霸在房顶上潜行,脚下加快,不一会便来到公主房顶之上。他一心只想如何进入公主房中,竟不暇看清脚下万丈深渊。悄悄过去,一脚伸出,不小心揣对了一块瓦片,只听哗啦啦几声,瓦片脱落而下,直坠地上,又哐当一声,瓦片四碎散开。他灵机一动,吱吱几声,学作老鼠叫唤。
  
  李元霸伏在公主房顶之上,透过小小天窗,见房中犹透出光来。心道:“莫非她还未睡,如此自己怎下得去?”不禁着急,又爬得近些,贴着天窗木格往下看,但见横梁下面,房中却无人影。但听得有水哗哗作响,从房中另一侧传出。他猜公主正在沐浴。心中大喜,正好趁此时下去。拿出“去尘剑”,对着天窗木格轻轻一挥,木格顿时斩断。正要动身下去,只听观内走廊下有人走动,回头去看,却是巡夜的道士,只得不动。待巡夜道士走远了,低头往公主房内倾听,却无声息了。心道:“怎的没了声音,莫非她已洗好出来?”不觉纳闷,一时进退两难。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已在她屋顶之上,如何便无功而返?一咬牙,缩身从天窗钻了进去。他于这梁上行径,在苏州念佛庵时已练得精熟,因此不费什么功夫,几个钩挂腾挪,三下两下,便从房顶下到公主房中。
  
  房中壁上烛火犹挂,他双脚轻轻落地,当即四处张望,寻找虬髯刺客的包裹。
  
  左右张望,见房中并不甚宽敞,无分里外。只见靠内设有一块小屏风,床榻便在屏风里面。床榻一侧,又有一间小房,似为洗漱如厕之用。见小房紧闭,里面烛光闪烁,公主似还在里面,隐约有悉索穿衣之声。屏风之外,除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外,竟无余物。偶一转首,忽见南窗之侧,依墙立有衣橱,约有一人高低。见橱门紧闭,料想包裹定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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