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分手 (第2/2页)
能和自己的偶像共度一晚,安红豆开心到冒泡,把与钟子期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安红豆在谢安民的房间里洗澡,换上谢安民的睡衣,与谢安民包同一个被窝,开心地诉说自己看谢安民书长大的快乐的少女时期。安红豆对谢安民诉说自己崇拜的时候,眼里全是布灵布灵的小星星。
那一刻,谢安民实在无法再讨厌安红豆,女孩子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谁会讨厌一个天真可爱,且深爱着自己的女孩子呢?谢安民想起她像安红豆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一个女朋友盯着她看了很久说,谢安民,你身上有一股风流的气质,不是那种风流,是风流才子的风流。
谢安民觉得那女朋友实在有眼光,那么早就看出她身体里住了一个唐伯虎。
作为安红豆的偶像,谢安民觉得自己有一份引导粉丝的责任,便问她,是只想和钟子期谈一场恋爱,还是想和钟子期结婚。
安红豆不明白,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吧?
谢安民笑着说,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婚姻要以物质为基础,先不说结婚以后的柴米油盐,以及养儿育女的花费,就拿走进婚姻大门的那场婚礼来说,所费就要不少。
“你们这儿结婚,女方收彩礼吗?”
“收的呀,就算有陪嫁,也是基于彩礼的基础,彩礼多少,陪嫁多少,就没有陪嫁多过彩礼钱的。”
安红豆不知道富人们结婚,彩礼和嫁妆是怎么来怎么去,她是个平民女孩,只能基于自己这个阶层的现实来回答谢安民。
谢安民发现安红豆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彻底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了,她的脸上充满了神圣的严肃的表情。
“你觉得钟子期拿得出你们家想要的彩礼钱吗?”睡觉前,谢安民抛给安红豆一个现实的冰冷的充满荆棘与尖刺的问题。
次日一早,钟子期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安红豆的分手留言。
钟子期并没有感觉到危机,他只以为安红豆在闹脾气,因为摔坏琥珀银镯而开启的自我保护的以退为进的举动。
“镯子摔了就摔了呗,我不怪你,我把它修好,再送给你。”钟子期甚至给安红豆发了一条自以为大度的回信。
安红豆不再吭声,钟子期也不再说什么,他想赶紧把琥珀银镯修好,再找安红豆道歉,且不能让慧芳知道。琥珀银镯也许不值钱,可毕竟是钟家的传家宝,意义不同,摔断了,到底不吉利,慧芳知道了,还有一箩筐的话要教训他了。
啰嗦,是慧芳这类型母亲的特征,在儿女的人生大事上,屁忙帮不上,但就是喜欢啰嗦,絮絮叨叨,说一些没个卵用的话,自以为母爱如山般伟大。
作为一个知道母亲一辈子很不容易的儿子,钟子期心里烦,也不能在明面上戳破母亲的尊严,还是得作出俯首帖耳的样子,来表达自己的孝顺,表达对母亲的敬意。
这方面,钟子望就好得多,钟子望是真的孝顺慧芳,打心底里尊敬母亲,钟子期比钟子望叛逆,而钟春水就更叛逆。在钟家,孩子们越年轻越叛逆。
据慧芳以前说过,琥珀银镯的工艺出自畲族银器锻制技艺,这种国家级非遗工艺来自隔壁县城韩阳的一个老手艺人。
从柏乐村打车,向韩阳出发,需要两三个小时,是一笔不小的车费。对于钟子期来说,自然是不小的车费,因为他的微信余额今天只有个位数,而对于谢安民来说,却是毛毛雨。
钟子期觉得自己为了一趟车费,就把自己卖给了谢安民,有一种大男子主义不得伸张的屈辱感。
“除了车费,修补银镯还需要一笔手工费吧?”偏偏,谢安民还要在钟子期心上再补一刀,“你如果觉得花我的钱,心里不自在,你可以给我打借条呀。”
这倒是个能让钟子期又可以暂时花谢安民钱,又暂时维护住可怜巴巴一点体面的法子。
当钟子期在谢安民写好的那张借条上签了字,有一种小马过河前的七上八下的忐忑,小马忐忑是因为不知道河水到底有多深,而钟子期,是因为谢安民的借条上没有具体金额。也就是接下来钟子期想花钱,都可以向谢安民借,谢安民愿意成为钟子期的提款机。
当钟子期在谢安民的借条上签好自己的名字,谢安民便说了那句:“不单单你和安红豆,有没有可能你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不知道车子前方遇到了什么拦路石,司机紧急踩下刹车,钟子期因为车子的惯性,脑袋狠狠撞在了前排的车椅靠背上。